3月8日是國際婦女節,然而,翻開台灣的 History 可以發現,從戒嚴到解嚴,女性平權運動其實不滿百年:1985 年前,台灣民法規定妻冠夫姓、妻之婚後所有財產均歸夫所有,父母對子女親權之行使以父優先,女性受高等教育比例不到 35%…如果長期以來,女性不被視為歸屬在權力架構中,那麼必須重新定義的,難道不是權力本身嗎?
「實際上,鑒於英國這個國家裡的女性擁有投票權只是近一百年來的事情,我們絕對應該恭賀所有人(包括女性與男性在內)共同造就的革命成果。但儘管如此,我對於為排除女性的做法賦予正當性的深層文化結構所懷有的看法如果沒錯,那麼漸進式改變所花的時間就可能會太長—至少對我來說是如此。我們必須更深入省思權力是什麼、為的是什麼,以及如何受到衡量。換句話說,女性如果不被視為完全歸屬於權力結構,那麼我們必須重新定義的顯然應該是權力,而不該是女性,對不對? 」— 瑪莉‧畢爾德
革命過後,醫生還是醫生,女性還是女性
自19世紀末起,爭取權利與權力的西方女權運動歷經百年運作,造就了歷史上數項重大變革。女性走向職場、步入政壇,自由上街頭闡述自身想法,但性別壁壘始終存在,且形式更多樣,以更幽微的方式潛藏在我們的日常生活中,甚至成為在無形中左右我們的認同、態度與姿態。我們在思及醫生這個職業時,腦海中閃現的是男性;思及護理師時,往往下意識認為是女性。這讓人不禁懷疑,難道百年來的革命,是無效的嗎?妳講得很好,但讓我們先看看在場的男性有沒有人要講相同的話。
瑪莉‧畢爾德在《女力告白》書中援引的例子遍及古今,從「在公開場合發聲」這個最根本的基礎,探討幾乎世界共通的厭女文化。她觀察女性的聲音在文學作品與歷史記事中被抹消的情況,指出希臘神話裡的女性角色往往會被弄啞,而伊莉莎白女皇強調自身「雌雄同體」的著名演講,竟很有可能是後人竄改的結果。身為歷史學者,瑪莉‧畢爾德自身飽嚐來自性別歧視的不懷好意。她更深刻地以自身經驗佐證,畫出厭女傳統如何延續到現代,指出就算是談論同一個主題,男性教授的說法觀眾會欣然接受,但女性教授卻會接到觀眾私訊「指導」她該如何講述同一件事。在政治上也是如此,民眾對男性政治人物有無盡的包容力,卻往往帶著譏誚的態度,期待女性政治人物在政治領域的失敗。在功成名就一事上,性別難道是影響我們的最根本因素嗎?
「這本書問世的意義也在於,終有一天,我們能大大方方地說:身為女性,我不道歉,我不遺憾,我心甘情願,亦信有所成。」—— 柯采岑,吾思傳媒,女人迷主編
「即使個別女性在自身的環境發聲時可能遇到不同挑戰,女性的「被安靜」卻是一個集體的現象,來自於父權規則裡對性別的特定想像。」—— V太太,性別部落客
「從西元前的社會至今,西方社會的女性地位當然已經大大改變,女性主義當然也已經打過無數場勝仗。然而,畢爾德提醒我們,儘管如此,性別偏見有它的歷史韌度。它穿越長長的時間隧道來到這裡。」—— 康庭瑜,政治大學新聞系副教
《女力告白:最危險的力量與被噤聲的歷史》
瑪莉‧畢爾德 著
聯經出版
身為女性,我很抱歉;生為女性,令人遺憾?是什麼樣的歷史,讓女性一旦掌握權力,便注定握緊天生性別的原罪,和對命運的憤怒?人人平等,難道永遠都會是天方夜譚?Wolfson History Prize得主、皇家藝術學院(Royal Academy of Arts)古典文學教授、英國最受歡迎歷史學者瑪莉‧畢爾德,在《女力告白:最危險的力量與被噤聲的歷史》一書中,精闢評論暗藏社會中以憤怒與正義偽裝的權力不平等。字字珠璣,語語直指關鍵。